完整连载都搬到凹三了 - ChirisGang
TRANSFORMERS FANFIC
漂感/路蜂/天红/录声
etc.

【混合背景/AU】Lost and Found 02

不太喜欢Lofter的排版但是就这样吧。


全文相关:

1. 主要采用DW和IDW(MTMTE前)设定,私设多

2. 多CP,包括但之后可能不限于:录声/天红/漂感/弹破/钢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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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波

声波走进了情报室的大门。迷乱和轰隆隆正在副控制台边低声议论着什么,一见他进来,小型金刚们像是受惊了一般跳开,朝他露出一副一看就极不自然的笑容。

“你回来了,老大。”迷乱跟轰隆隆交换了一个眼神,用高得奇怪的声音说道。

声波沉默地点了点头,走向了主控制台开始操作。迷乱用期待回答的目光注视了一会儿声波的后背无果后,只得在自己兄弟的推搡下再次开口:“唔——红蜘蛛那边怎么样了?”

声波的手并没有停下来。“已强迫他摄入能量并进行机体修复,任务完成。”

“噢。”迷乱低声咕哝了一句。在平时,声波并不会使用这种应答其他TF的机械音调和他们说话——这说明他现在并不想进行交谈。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随后轰隆隆忍不住了,他从控制台上跳了下来,走向声波。

“别这样,老大——我们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虽然你很快封闭了共情连结,但是——”他发现声波停止了操作,紧张和好奇一起涌了上来,“我们能感觉到,在那一瞬间,你很——”他似乎找不到一个适合的词语,“你很——”

“——很难过。”迷乱下意识地接口道,似乎自己也被这个说法吓了一跳。轰隆隆不安地扭动了一下——他不确定自己希不希望声波予以否认。他们的上司一向能把自己的感情控制得很好——并不是像其他TF那样假装淡定,这点他们再清楚不过了——他的情感电讯号一向稳定得有些吓人。上一次他的情感波动得这么剧烈还是战争爆发之前,那和一个——和一个他们的老朋友有关。

轰隆隆简直怀疑这条私人信息被他不小心传递给了声波,因为对方转过身来,靠到控制台上,他的风扇突兀地咔了一声:“……红蜘蛛告诉我,之前太阳风事件中博派一直在和我们对抗的TF……是录音机。”

屋内的空气像是冻结了。迷乱从控制台上滑了下来,光镜在护目镜后难以置信地闪动着。轰隆隆张了张嘴,他感到无法理解:“你说……录音机?他参战了?他——他加入了汽车人?”

声波简单地点了点头。迷乱的风扇猛地转动了起来:“这不可能——红蜘蛛在撒谎!剑舞者——”

“剑舞者已经失踪十几个月循环了。”声波回答,他关闭了内置显示器中红色seeker朝他大喊大叫的场景,“博派封锁了这一消息。录音机——他是经由感知器推荐直接从铁堡广播站提拔入职的,他现在是博派的首席通讯官。”

说到这里,他感到自己暂时无法忍受小型金刚们一波接一波的震惊、懊恼和……怜悯,便将逆向共情线路也关闭了。

“我还是不相信。”迷乱低声道,他有些神经质地摇着脑袋,“他——录音机讨厌战争!否则——否则我们早可以说服他加入霸天虎!当初他——”他抬起头向自己的兄弟寻求帮助,而轰隆隆只是向他投来一个不知所措的眼神:“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哥们儿。”

“红蜘蛛以为我们知道这事。”声波突然说道,他的光镜并没有聚焦在任何地方,“他以为我们早就知道录音机代替了剑舞者——他以为我早就认出了那家伙的通讯编码特征——”

“我们都没有认出来。”轰隆隆僵硬地说,“看来录音机一直在刻意模仿剑舞者的编码方式。”

迷乱瞪大了光镜,他知道他的兄弟——以及声波——所有在场TF的处理器中都在生成同一个结论。

“他不想让你知道他参战了。”

在那一瞬间声波的共情线路差点就被冲开了。他在面罩后咬紧了自己的嘴唇,愤怒像一把火一般在他的处理器中燃烧。

他这是怕自己狠不下心?还是——怕我会手下留情?!

他怎么敢。

“懦夫。”

连机械音都掩盖不住的冰冷怒意让迷乱和轰隆隆浑身一凛。声波不再看向他们,转过身去继续操作控制台,显示屏上的数据疯狂地变化跳动。

“我需要他的最新情报。迷乱、轰隆隆,工作——分析这份我从红蜘蛛那里复制过来的内置显示器影像。”

轰隆隆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才跌跌撞撞地跑回副控制台。迷乱恍惚地在键盘上胡乱按了几下,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的声音发起抖来。

“声波……”他的手指停在确认键上方,“如果录音机参战了——是不是意味着,激射和钢钳他们也——”站在他身边的轰隆隆僵住了。

情报官面前的显示器上呈现出了一台熟悉又陌生的红色机体,他的目光扫过那些他不曾见过的改装部分,机械音缓慢地从发声器中流出。

“我不能确定,迷乱。但至少从这次太阳风的事件看——”他输错了一个字符,但并没有急着去删除,“——他是一个人在对付我们。”

“……果然,他还是那样。”轰隆隆嘀咕道,他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掩饰的释然,“这点是不会变的。”

声波没有回答。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只能听到主机轻微的嗡鸣声,直到迷乱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语气里透着些许迟疑:“哦——老大,我想你得看看这个。”

声波微微皱了皱眉头,一小段剪切下来的影像出现在了他的屏幕上。这是红蜘蛛的视角——他似乎正跪在地上,一小队汽车人闯进了他的视野,一个红白涂装的TF直接朝他冲了过来,脸上满是混杂着憎恶的痛苦。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红蜘蛛!我早该——】

【机关炮!冷静点——】

一台白色的机体以惊人的速度追了上来,死死卡住叫嚷着要杀死红蜘蛛的那个TF,不让他真的挥出拳头。而全程红蜘蛛的视角完全没有动过,哪怕机关炮拼命挣扎扬起的沙尘沾满了他的光镜。声波清楚迷乱想给他看的当然不是这个,他对那台白色机体做了放大处理,随后提取出了他的声纹(【这不是时候,机关炮!该死,我就知道感知器不会无缘无故让我也跟过来——】)在资料库中进行比对。他得出了结论。

“死锁。”

“真的是他。”迷乱轻轻地惊呼了一声,“普神,他看上去——变了很多。”

“没想到他居然加入了汽车人。”轰隆隆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屏幕上白色机体肩上的红色标志,“而汽车人居然也接纳了他?他认识那个——那个感知器!”

“我们必须通知威震天大人。”

迷乱的光镜突然亮了亮。“嘿!这倒提醒了我,我想说……呃,如果有汽车人叛逃到我们这边,威老大也会接纳他吗?”他用试探的目光盯着声波略显僵硬的后背。

声波的风扇轻微地响动了一声。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把显示屏上的文档从“中立”文件夹移动到了“汽车人”。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迷乱。”

他并没有明确说到底是什么“不可能”。与此同时,声波打开了封闭多时的共情回路以供资料传输,他相信翻滚在自己处理器中的失望和刺痛都只是来自那两位天真的同伴。

 

 感知器

感知器结束了实验报告的上传工作时已是午夜。他走出大门,一眼就看到了蹲坐在走廊对面抱着大剑打盹的一台白色机体。

他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准备重新打开实验室的机械门,身后突然传来被逗乐了的低沉笑声。

“不用回去拿移动充电端了,我醒着呢。”

感知器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再次转身走到白色机体身边——对方已经上线的光镜朝他愉快地闪了闪——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合乎社交规范的做法难道不是应该把我叫醒吗,感知器?难道你真打算让我在走廊上充一晚电?”

“你什么时候开始规规矩矩地在床上充电了?”感知器冷淡地说,“还有,对你我不用讲究什么社交规范,漂移。”

“真荣幸。”漂移轻笑道,活动了一番肩部关节,“不过我得说一句,你工作得也太晚了——也许你需要一个助手。”

“我的助手至少要分得清内置能量液和高纯。”感知器不以为意,他将机械门上锁,漂移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走,“而且——这项工程只能由我来完成。”

漂移脸上的笑容退去了一些,“对于录音机的事我很遗憾——我知道你并不同意这个计划。”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感知器安静地说,“但他不够配合。我不是说他拒绝我的某项指导,”他看到漂移脸上略显惊讶的神情,补充道,“只是——虽然数据上看不出来,但我能感觉到他在逞强,这很危险。”

“如果他在你面前也逞强,可就没人再有什么办法了。”漂移说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感知器微微皱起的眉头,“不过也许你可以跟钢钳他们谈谈,你知道——作为同样要接受改造的受试者,他们在心理状态上会有一种共通感。”

感知器用一种近乎赞赏的眼神看了一眼武士,“这个主意倒不错。漂移——我都有点惊讶了。”

“看来我还是从救护车那儿学到了点儿东西。”漂移笑了笑。

“很高兴你对于暂时调离前线没有什么不满。”感知器低声道,他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愧疚,“对于害你暴露了这件事——我很抱歉。我没想到红蜘蛛会被狂派带回去,是我没深思熟虑——这事儿事关天火,我——”

“我明白。”漂移温和地说,用最不冒犯的方式拍了拍感知器的肩膀,“当时情况紧急,我们都知道,你没有多少选择。”他从光镜一角注视着科学家的反应,“说实在的,感知器——我很高兴你选择寻求的帮助。”

感知器淡淡地笑了笑。“本该有更合适的方案的。”

“拜托,你这时候只要老老实实说一句‘谢谢你,漂移’就可以了。”武士用一种故作懊恼的语气说道。

“好吧。”这下感知器是真的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让漂移在内心欢呼了一声。

“谢谢你,漂移。”

 

 漂移

末路大街。

漂移默默地坐在棚屋一角,侧着头百无聊赖地注视着窗外仅露出一小块的灰蒙蒙的天空。他的右手正无意识般地把玩着一张精致的数据卡,卡片上细致的纹路和烫金字样都显示出这并非属于贫民窟之物。他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关闭了内置显示器中跳出的低能量警报,拿起身边稀释过的廉价能量液饮料小心地啜了一口。

“漂移。”有TF走了进来,漂移抬起头,脸上的戾气褪去了一些,面部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垫圈——时间刚刚好。”

“我还是觉得这不太安全。”黄绿色的机体叹了一口气道,“也许你已经听厌了,但我还是要说——你手上的那个小玩意儿很可能会给你带来大麻烦的。如果你不想把它丢掉,那就呆在这儿,让其他伙伴找些能量块来——”

“你知道没有我他们办不成这事儿。”漂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努力掩饰住机体的摇晃,“要是被警卫队的家伙们抓到,他们都撑不了一个来回。至于这东西,”他把手里的卡片向空中一抛,“说实在话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也没兴趣知道——”他接住卡片,放进了自己的子空间里,“——我只是想让那帮踩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混账们不痛快那么一下罢了。”

 

铁堡科研院大门口。

感知器感到浑身不大自在,他的手指在数据板上无意义地滑了一会儿,决定再联线一次录音机。

【呃,稍微等我一下——小感?】录音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慌乱,【怎么了,你还没出发吗?】

【抱歉,我还是——】感知器看到远处那个神情严肃的TF朝他招了招手,只得尴尬地向对方点点头,【我不太想去。】

录音机大笑,【你该不会是害怕吧,小感?没事的,你可是跟着一支警卫队行动啊。】

【我不是害怕去贫民窟。】感知器烦恼地说,【我只是——平衡网发射枪还在试验阶段,他们不应该随随便便把它应用在某个TF身上!】

录音机沉默了一会儿。【我相信他们使用的对象会是罪有应得。】

【我知道西区的犯罪率上升让议会很头疼,但是这不符合——规矩!】感知器看到一个警卫队成员向他走了过来,赶紧压低了声音,【万一要是出了什么问题——】

【所以他们才派你一块儿过去做监测啊。】录音机宽慰道,【你应该对自己的研究成果充满信心。】

【我——我都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我的研究成果,】感知器不知所措地嘀咕道,【一项武器!普神在上,我来科研院可不是为了——】

“很抱歉打扰您,教授,但我想我们得抓紧了。”警卫队成员走到了他的面前,礼貌而强硬地打断了他的对话。

【好的,我马上就——再会,录音机。】另一头的广播员听着感知器匆匆忙忙地切断了通讯,神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他抬起头,一旁的声波正用一种看起来很镇定的疑虑表情注视着他。

“嗯……声波,你最近应该没打算惹什么事吧?”录音机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停在他肩头的圆锯鸟有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我从来不惹事。”声波板着脸说,顺手从录音机手里拿过他剥了半天也没能剥开的镍壳石榴,“或者说——从来没人知道我惹事了。”

录音机忍不住想笑,但马上又强迫自己换上了严肃的表情:“我是说认真的——小感他们最近一直在帮警卫队做装备开发,他不能透露细节,但听起来都不是些好对付的东西。唔……如果你愿意的话,”他突然唐突地说道,“可以暂时住到我那里去避避风头。”

声波扬起了眉弓,一旁的轰隆隆趴在机器狗身上发出了吃吃的笑声。录音机有些紧张地看着同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一边在内心对又一次的嘴快后悔不迭。

“不了。”最后声波收回了目光,安静地回答。他把剥好的石榴籽慢慢倒进了录音机的手心里——手的主人露出了半是释然半是失望的表情,“机器鸟他们不太能适应你的公寓——他们更喜欢开阔的地方。”

“啊——那倒也是。”录音机努力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声波看着他低头乖乖吃零食的样子,几乎忍不住笑。他一边继续剥剩下的石榴,一边不动声色地朝录音机那边挪了挪。

“我不会被抓的。”他用非常温和的声音说道。

“嗯。”录音机笑了,抬起头朝声波闪了闪光镜,“我不会让你被抓的。”

 

 声波

在内乱爆发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声波都不明白,对于那些几乎可以确定有自己参与的“违法活动”,录音机究竟是怎么想的。

有时他会假装不经意地提到某件被铁堡广播站播报的恶性事件中只有参与者才会知道的细节。这并非没事找事,只是——那是录音机,他没法装作自己毫不在意他的看法。而几乎每一次,录音机都会用一种非常巧妙的方法岔开话题,巧妙得让声波无法确定他究竟是真没听出弦外之音还是装傻。

时间久了,这样日积月累的逃避变成了一种错觉——一种让声波痛恨不已的错觉。惊醒之后,他表现出的失态把录音机和小型金刚都吓坏了。

“我以为你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愤怒,“我以为你——你跟我一样——”

“如果你问‘我’的话,不,声波,我不喜欢战争。”录音机低声说,他看上去沮丧而疲惫,“我做不到,我不觉得打仗能够改变这一切——我不会跟着你加入霸天虎的。抱歉,伙计……抱歉。”

“可是你早就知道!”声波大声喊道,他从没在录音机面前这样过,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我知道你早就知道——你知道我一直在和卡隆那边做交易,你知道我一直在秘密反对议会——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录音机的光镜不再像以前那样亮晶晶的了。

“我知道这些是你想要的。”他简单地说。

错乱的电流在声波全身上下逃窜,风扇以录音机从未见过的速度转动了起来。他过了好久才得以重新开口。

“所以……这些并不是你也想要的?”

对方沉默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声波毫不犹豫地往他脸上挥了一拳。录音机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他那一贯的愉快表情彻底消失了。就在声波沉默着想要再继续痛揍他时,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情感突然冲进了他的共情回路,以前所未有的激烈恶狠狠地在线路中横冲直撞。声波的机体颤抖了,铺天盖地的电讯号争先恐后地涌进他的处理器,电荷在内部疯狂流窜,几乎要迸溅出火花,在内置显示器中快速跳动闪回的是关于他自己的画面。

“我喜欢你,声波。”在一片混乱中,他听到录音机唐突地说道,声音像是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我喜欢你。如果和我在一起能让你快乐,我愿意一直呆在你身边。”通过出现了斑驳雪花的光镜,声波看到录音机抬起头,用恳切的目光注视着他,“我原本以为,如果我对你做的那些我不赞同的事视而不见,我就能一直保有站在你身旁注视着你的权利,但是现在——”他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悲哀和凄凉像一把利刃插进了声波的共情回路,产生了几乎是生理上的疼痛,“在我身边你不会快乐,我没法给你你想要的,所以——”

“——我很抱歉。”

情感电讯号像是开了闸一般倾泻而入,声波感到自己几乎要溺毙其中,恍惚间他看到了录音机充满歉意的脸,刺痛像是注入共情线路的毒液一般在他全身肆虐,他想挣扎,想尖叫,想嘶吼,想把这些不属于自己而又和自己的情感混杂在一起的思慕和迷恋从处理器中驱赶出去。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声波。】

不——我不需要这些——这都已毫无意义——

“我本来打算一辈子都不让你知道的。”在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录音机轻声叹息道。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在这之前录音机究竟把自己的感情压抑到了什么地步。

 

也许他早已预见到了这一天。

 

 感知器

 “那小子往A3区去了,减震杆,带你的小队包抄他!”

“渣的——他在这边设了路障!要我说,我们得叫个三变过来——”

“蠢货,抓这么一个小贼还要动用三变,回头我们会被老大骂死!”

感知器坐在颠簸摇晃的警用车内,一边努力维持平衡,一边忍受着警卫队成员脏话连篇的怒骂。他现在浑身上下每一个零件都觉得很不舒服——他从没坐过开得这么快的载具,从没听过这么响亮的谩骂,以及——他皱着眉头向窗外看了一眼:他也从没被别人用这么仇恨的目光注视过。

“前面是个死胡同!他完蛋了!”

队长话音刚落,警用车就砰的一声撞在了一排突然从地底窜出的路障上,连甩了几个尾直接翻倒在地。感知器也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等他揉着脑袋站起身来,发现警用车已经变形回了机器人形态——他看上去伤得不轻。

“那个混小子,”他哼哼唧唧地骂道,“我要宰了他,等抓到他,我要把他的轴承一个一个踩断——”

“好了,闭嘴吧——我们会抓到他的。”小队队长站了起来,右手变形成了重型机枪。感知器大吃一惊:“等等,只是偷个东西而已,你们并没有申请——”

“我建议你现在就闭嘴,教授。”队长冷笑着说,“把你那把枪给我。”

感知器皱紧了眉头:“按协议,我才是平衡网发射枪的实验操作者,必须由我来确认实验能否进行,你们不能——”

“事实上,我们可以。”感知器感到背在身后的左手一轻——副队长从他那里顺走了发射枪,“你最好站在这里别动,菜鸟教授,如果你有他们说的一半聪明的话。我们和研究院的合作项目都是这么搞的。”

“可是——”感知器又急又怒,“这不符合——”

“计划赶不上变化。”队长大笑道,警卫队的一众TF鱼贯跨过路障,走进了小道,把目瞪口呆的感知器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普神在上。”看着他们变形成四轮飞驰而去,感知器的风扇因为愤怒和担忧快速旋转了起来,“未授权的操作!这——”

他不能让他们这么做。

 

漂移把最后一个警卫队成员打趴下时,他已经连关闭低能量警报的力气都没有了。把那个右手变形成机枪的TF扔到一边,他吃力地蹲下来,开始在他们身上搜索食用能量液。今天的计划很成功——他把两支小队耍得团团转,替垫圈他们转移能量块赢得了足够的时间。

他顺利地找到了一瓶高纯,也懒得做稀释,直接拧开盖子灌了起来——辛辣的味道刺激得他的摄取管线一阵阵发酸。

“哦不。”

漂移愣住了,他抬起头瞪着传出这声小小惊叫的方向,一个红蓝涂装的TF正呆呆地站在巷口,看上去像是吓傻了。他的右肩上装着一台漂移没见过的配件(但很显然不是武器),从他的机甲厚度和脸上惶恐的表情来看,这明显不是个战士型TF。漂移稍微松了一口气,借着高纯的能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这个误闯战场的家伙做了个驱赶的手势。

“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

他还没走两步,陌生TF的身上突然传出了响亮而快速的警报声——这把他俩都吓了一跳。漂移的风扇疯狂地旋转了起来——他认出了这个警报,当他从之前那个在垫圈身上试验抑制夹钳的变态科研官那里偷走数据卡的时候,那家伙身上响起了一模一样的警报声。

在场的两个TF都瞪着对方。

“你——你身上有我们研究院的加密数据卡——”感知器结结巴巴地说,“我的工作卡感应到了——”

漂移在一瞬间反应了过来,他抓起地上的步枪迅速地朝巷口扑了过去:“你果然是跟那帮变态科研官一伙的!”虽然高纯的反冲作用让他有些踉踉跄跄,但是教训这个一看就毫无战斗力的科学家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眼前金光一闪,漂移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普神啊。”感知器放下了手里的平衡网发射枪——幸好他刚刚在巷口捡到了这个并收了起来——看上去惊魂未定,“抱歉……我努力瞄准你脚下的地面了,应该不会很疼吧?”看样子警卫队的人并没能正确操作这把枪。

漂移瞪着他,他的各个关节都被锁死了,连转动头部都做不到。他只能感觉到自己正以一种非常愚蠢的姿势被固定着,无法动弹,待人宰割。恐惧和愤怒同时袭上了他的火种。

感知器慢吞吞地朝他走了过来。起先漂移以为他这是故意想让他感到害怕,后来他发现对方的脚底磨损了,有些许的能量液渗漏了出来。这家伙身上没有轮胎,很明显变形形态并非载具,作为铁堡研究院享受议会补贴的上等TF,他大概很少在末路大街这样粗糙的路面上行走吧。漂移有些幸灾乐祸地想。

“你就是之前那个在6号仓库偷能量块的TF?”科学家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他打量着漂移身上不计其数的豁口和凹痕,“也许你的确需要那些能量块——不,我觉得你需要去看看医生。”

漂移冷笑了一声,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发声器并没有被锁死。“你如果把我放了,我就去看医生。”

“抱歉,现在还不行,我得通知减震杆,让他们把你带回警卫队——”

“是啊,我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了。”漂移撇撇嘴,“希望他们这次换换花样,打碎轴承这个把戏太老套了,没意思。”

感知器看起来有点不舒服:“我不知道‘打碎轴承’是不是你们内部的行话——”

“行话?”漂移大笑,“哦,你是真的不懂吗?我说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打碎轴承’,哪怕我们只是从你们的仓库里偷了半个能量块。”

感知器似乎很震惊:“半个能量块?这……这几乎等于什么都没偷。”

“看来你的津贴能养活我们一打人。”漂移讽刺道。

“我不能理解,如果你有战胜一整支警卫队的能力,为什么还需要偷能量块?”感知器坚持道,“既然你偷东西,那就是你的不对——”

“见鬼,你的腔调听上去像垫圈。”漂移的语调暴躁了起来,他甚至危险地挣扎了一下,“告诉你,像我们这种末路大街出生的渣滓,根本不可能得到入职警卫队的机会!你知道我的第二第三受训期在干什么吗?在冶金厂学习怎么给家具抛光!”感知器看上去完全呆住了,甚至忘了要离漂移远点儿,“现在议会又启用了全自动的抛光流水线——说实在的,你是真不知道吗?”

“我……”感知器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之前的十个星循环都不在塞伯坦上……”

“驻扎在外星?”漂移嘲讽地大笑,“我明白了。你是真的不知道。”

一阵尴尬的沉默。感知器感到有些茫然,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告诉他眼前的这个TF做了违法的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但是——普神啊,半个能量块!他还以为声波的情况已经相当糟糕了呢。议员们难道不知道——他们应该知道的呀!

漂移注视着眼前默默不语的TF,觉得有股没来由的恼火在他的火种里升腾。他原本以为这是个和以前那个科研官一样以施虐为乐的神经病科学家,但就目前来看,他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傻瓜罢了,甚至还带着点西区少见的同情心。大概可以利用这个逃走,漂移心想,也顾不上唾弃自己,他可不想真的被警卫队的人带走。

“好吧,不说这个了——你叫什么?”漂移问道,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挣脱那把奇怪的枪导致的锁死。

“呃——感知器。”科学家有点紧张地说,他的光镜睁得大大地盯着漂移,“你呢?”

“漂移。”反正他的名字早就上警卫队的黑名单了,“嘿,听着——感知器,我很抱歉刚才差点袭击了你,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被抓走,谁也不会想,你能理解吗?”他用尽可能真诚的目光注视着感知器。

对方有点茫然地点了点头。

“好极了,总之——你看,我这次什么也没偷,也没对警卫队这帮家伙下重手,”他在内心祈祷感知器看不出来自己是怎么对付那帮警察的,“所以——你把我放了,我保证不会伤害你,行吗?”

感知器皱起了眉头,漂移耐心等待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他点了点头。

“好吧,”他说,“但你得把数据卡还我。”

“什么?不行。”漂移脱口而出。

“为什么?”感知器似乎生气了,他的光镜闪动得很厉害。漂移顿时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绝,但是——要知道那个科研院的变态是怎么折磨垫圈的!他实在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他。

他正在思考要怎么开口,一只温暖的手突然贴到了他的胸甲上。他大吃一惊,感知器则浑然不觉地继续在他的机体上摸索——漂移僵住了。“你他渣的在搞什么——”

“找数据卡。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偷的是什么。”感知器的语气很认真,他注意到漂移正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挣扎着想挣脱平衡网的束缚,赶紧把发射枪丢到了对方够不着的地方。“抱歉——我不想冒犯你,但这是绝对机密,如果你不想被流放到哪个外星球上去的话——”话还没说完,不知道他碰到了什么地方,漂移闷哼了一声,风扇开启,光镜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感知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手抽回。漂移瞪着他——这个菜鸟科研官看上去既气恼又不知所措——几乎要败下阵来。

“真是——该死,够了!我的子空间在下腹右侧,看在流水线的份上——别到处乱碰!”最后他妥协了,恼怒地吼道。

感知器半是尴尬半是欣慰地抬起光镜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了正确的地方。子空间打开了,他慢吞吞地把手探入,在里面摸索了一会儿。

“——渣的!”漂移气结,“你就不能动作快点!?”

“是你说让我别到处乱碰的。”感知器嘀咕道,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满,“我只是不想——”

在漂移忍不住又想大吼的时候,感知器终于找到了那片小小的数据卡,把手从他的子空间里抽了出来。

“你这该死的——该死的科学家。”漂移有气无力地说道,瞪着感知器仔细地把数据卡收进了自己的子空间里。

“幸亏我今天已经听他们骂人听麻木了。”感知器很有气势地说,但很快表情又变得忧虑起来——这个神色真是跟垫圈一模一样,漂移腹诽,“漂移——也许我能理解你从仓库拿能量块,但是你不该拿你不需要的东西。这个数据卡里有我的同事日以继夜研究了好几个星循环的成果,你不该这么做。”

“好吧。”漂移干巴巴地说,“我知道了。”

感知器盯着他,眼前的TF脸上带着讥讽的冷漠表情和声波颇有几分相似。这让科学家心里一动。

“嗯……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其实可以跟我联系。”他鼓足了勇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录音机是怎么做到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当老朋友的?

“什么?”漂移目瞪口呆。他吃惊得过于直接,让科学家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呃,你也可以这么告诉你的朋友,我不会介意——”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漂移说道,但这次他的语气里毫无讥讽的成分。相反,他好像第一次开始认真地观察起感知器来。

感知器感到一阵挫败:“我不是——”他猛地截住了话头,巷口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制动器!你们抓到那小子了吗!”减震杆的喊声传了过来。

“不。”感知器迅速捡起了地上的平衡网发射枪,金光一闪,漂移一时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能动了。

“快躲起来!”他怔怔地看着科学家朝他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呀!”

“呃——谢谢——”

感知器随手把发射枪丢到一边,蹒跚着朝巷口快步走去,试图拦住减震杆的小队。“最近警卫队——不,我不该说的,总之低调点,好吗?为了你自己!”

“我知道了。”漂移低声道,他盯了一会儿感知器——对方并没有回头,正在紧张地盯着巷口——抄起地上的发射枪变形成载具飞驰而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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